阴谋有时候能救命,但有时候也会让人老后睡不安稳。这话得分时候讲——至于陈平临终前的那句“咱家迟早要遭阴祸”,你说是自知,还是后悔?谁也说不准。只知道,他确实留下了一段老一辈人流传的狠话,“用两千个女人救了刘邦。”
话说回公元前205年初夏,那会儿的天,一到傍晚就热得发闷。刘邦站在荣阳城墙头,远远望见楚军像蚂蚁一样铺开。城里一片沸腾,人心惴惴。有老兵偷偷嘟囔,说主公这次怕是悬了。刘邦的手指摸着城砖,满脑子都是几天前的“天下大定”的念头,在心里翻跟头——咋就败成了这模样?
一个月前,他意气风发。五路盟军,五十多万兵马,趁着田荣闹事,项羽忙着北边,刘邦“借力打力”,一口气打进彭城。那晚杀猪宰羊,诸侯吆喝着庆功,谁都觉得,项羽这下完了。刘邦边喝边笑,还时不时用脚碾磨着地砖,有点不信自己这么顺。
谁料,这事够有戏剧性。项羽就像一把冷刃,突然杀个回马枪,三万精骑,气势如虹。彭城外面,是连夜奔逃的乱军,彭城里,是刘邦脸上的死白。人算哪能天算?盟友拧成一股绳,没搓两把就各奔东西;儿女在马车上哭,刘邦自己差点把骨肉踹在路边——那场面,看了让人唏嘘。夏侯渊拉回孩子,刘邦却顾不上,命和亲情有时候就是个选择。
折腾了好几天,好歹和韩信、灌婴混在一起,总算聚了点兵马。荣阳城成了最后一根稻草。城里全是卸甲后的老弱,手上把着锅盖作盾。萧何管后勤,大家拼杀后都靠着这里喘口气。可惜项羽堵住了门,留给刘邦的,就是个“孤城困守”。
有种绝处逢生的戏码,这时候陈平就像从背景里走出来——那种沉着和淡定,让人心里压了一块石头。陈平拍拍刘邦的袖子,说有办法,只要把范增这个人从项羽身边弄走。你要让我猜,那时候陈平心里八成还打着鼓:这主意能不能成,全看项羽和范增是不是“互信”到家。
让人琢磨的是,历史上的妙计都带点烟火气。陈平带着黄金出城,城里的人都在猜,这钱是拿去买命,还是撒谎?过几天,楚军营地里就有人嚼舌根,说范增要造反了。谣言这种东西动起来很快——聊着聊着,各种版本都有。范增也不是傻子,觉着对劲儿却解释不清。项羽本就多疑,当着范增的面假装作熟,转身就起了戒心。
有意思的是,最后范增没有大喊冤枉,也没有和项羽撕破脸。他憋着气,独自离开军营。路上,越走越沉,竟然一口气没上来,人就在路中咽了气。这种悲剧,也许史书里写得一板一眼,实际上多少有些人的无力和委屈。
范增一死,局势立刻松动。刘邦这头虽然还是被围,却再不那么慌。于是到了“那场用两千女子换命”的近乎荒诞的局面。陈平和刘邦对着城墙琢磨,陈平脸上有点犹豫。或许那时候他已隐约能猜到,这一步有些过了头。刘邦下注押得干脆:命比什么都大,哪管以后的恩怨。
于是到了这场“送投降”的闹剧——荣阳城东门大敞,穿盔甲的一队“士卒”冲出,楚军你追我逃,杀得血流成河。但回头一看,“刘邦”其实是个替身。直到项羽愣在当场,只觉得自己中了连环套。那些“士卒”,实际上穿的是女人的衣裳,命丢在乱军里,也没法辨认什么生死。真正的刘邦,带着几个老谋深算的家伙早就西门出逃,躲过了一劫。
这样的计谋,胜在狠,也胜在冷。追问到底,“救主公一命”,就用上两千个人的死地。陈平本人或许那晚没睡好。日后每每回想,只怕心里都有点沉。
你要说历史只讲成败,也未免太冷血。一场荣阳城突围,救了刘邦,后来汉朝建立,陈平跟着封了侯。当这些人老了,权力散了,孤独地在床上叹气时,想的还是“阴德”这件事——有些事做了,家族兴盛;但有些事做了,怕是要遭报应。
陈平后来果真预言成了。他死后陈家渐渐凋零,儿子陈买没熬几年就断了气,再往下继位的,都小心翼翼、不敢有大作为。到陈何,又莫名其妙被治罪,爵位收回,家族冲天的名声彻底化为乌有。靠攀亲戚,想复起,结果连卫子夫家都没保住。
那句临终遗言说得复杂:“我这一生,太多算计,荣阳城那一次最要命。”我们常说“得失之间,天地有数”,可谁也管不住自己的步伐。谋事在人,成事在天。陈平的故事这就讲到这,但你想想,计谋这东西,真能算得清吗?世上没有完全的答案,也没有不会反噬的选择。到头来,是非留给夜色,留给后人议论。
是不是该信命?是不是有的人就是该走这条路?也许老陈家早在决策那天,就已经埋下了种子。只有那些徘徊在历史边角的女人、马车上的孩子,还有夜里乱梦惊醒的老人,才最明白“阴祸”的味道。有时候,救命也需要付出比想象大得多的代价。留着这些故事,等着后人翻看,小心但也不能太过小心——这天下风云,总是一阵一阵的。
